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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深度日本】在看不見的世界中向前邁進,走唱天涯的盲眼女藝人「瞽女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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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聽過「瞽女」嗎?瞽女是日本古代與近代的女性盲人賣藝者,失去視力的他們苦練一身才藝,以熟練的三味線、古箏走唱四方。日本最後一位遊唱瞽女小林ハル逝世於2005年,而他的故事在2020年被改編為電影《瞽女GOZE》,讓曾經踏遍天涯的瞽女的世界展現世人眼前。

失去視力的走唱賣藝人

失去視力的走唱賣藝人

©PIXTA

日本的盲人賣藝者中,最廣為人知的即為「琵琶法師」,平安時代(西元794〜1185年)他們的身影出現於大街小巷,背著琵琶、穿著僧衣,雖稱作「法師」,但與宗教活動無關,不是真正的僧侶。鎌倉時代(西元1185〜1333年),琵琶法師四處傳唱平曲(平曲:《平家物語》琵琶曲)而聞名,知名的怪談〈無耳芳一(耳なし芳一)〉中的芳一即為琵琶法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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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較於琵琶法師,「瞽女」的故事則低調很多。瞽女的誕生沒有詳細資料記載,最早的紀錄出現於室町時代(西元1336〜1573年),以「御前コゼ 女盲目」一詞記載著(瞽女的日文發音也是「コゼ (goze)」),內容為瞽女們聚集歌唱。

江戶時代時(西元1603〜1868年),瞽女的存在遍佈於日本各地,此時的他們已能彈奏流利三味線,搭配動人說唱,成為比琵琶法師更具娛樂性的藝人;明治時代(西元1868〜1912年),瞽女數量大幅減少,僅剩下新潟縣的長岡地區上越高田地區的兩大團體尚有活動。

帶來光明的瞽女

帶來光明的瞽女

©2020映画『瞽女GOZE』製作委員会

瞽女雖看不見光明,但卻能帶來光明,據說瞽女到訪當天,絕對是晴朗好日子。

瞽女通常為3〜4人的組合,僅存些許視力的人帶領身後團員一步步向前,他們翻山越嶺、渡河溯溪,現在的我們很難想像,在沒有詳細地圖、網路導航的年代,看不見的他們是如何走過那麼長的旅程,更不要說新潟越後地區是嚴酷的豪雪地帶。

正是因為如此,當瞽女們安然無恙抵達各地,並帶來陽光燦爛時,當地民眾都堅信這是神的保佑,對瞽女抱持著敬畏之心,歡喜地迎接他們。

帶來各地情報的瞽女

帶來各地情報的瞽女

©2020映画『瞽女GOZE』製作委員会

瞽女善於演奏津輕三味線,據說他們是將津輕三味線流傳開來的重要功臣之一。

瞽女不僅帶來光明,也帶來遠處的大小消息。由於踏遍各地,因此瞽女能知道各地發生的大小事,於是他們將消息編進樂曲,藉由說唱傳達地方,讓位處偏遠的鄉下農村也能得知熱鬧城鎮的最新現況,成為農民農作休息時的娛樂。

消失的瞽女

消失的瞽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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瞽女的訓練極為辛苦,通常從小時候就被帶到師傅旗下,日日學習三味線與歌唱技巧,因為看不見的他們,要活下去只能成為瞽女,一年中僅一月休息,其他時間都是遊走各地。

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(昭和時代,1945年後),新的機會興起,大量的瞽女轉換跑道,選擇其他方式求生存,同時資訊傳達的管道與速度增加,農地也大量減少,瞽女的傳唱需求日益減少。2005年,曾經在外遊唱過的瞽女小林ハル去世後,女性盲眼賣藝人的遊走身影正式消失於日本。雖然現在仍有繼承瞽女技藝的女性存在,但他們不一定看不見,也已不需走遍天涯,賣藝求溫飽。

走進瞽女的世界

走進瞽女的世界

日本首間瞽女資料館「瞽女ミュージアム高田」 (照片提供:(公社)上越観光コンベンション協会)

想要了解更多瞽女,可以到位於新潟縣上越市的「瞽女ミュージアム高田」,這是一座關於高田瞽女的資料館,所在城市便是高田瞽女的故鄉,在這裡仍保有不少瞽女的家,不定期會舉辦瞽女技藝表演。

2020年,被稱為日本「最後的瞽女」的小林ハル,其生涯故事被搬上大銀幕,電影瞽女GOZE讓大眾得以一窺瞽女的苦與累,還有那獨特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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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瞽女GOZE》電影導演瀧澤正治表示,他在2003年得知了小林ハル的故事並決定翻拍成電影,而讓他無法忘懷的一句話,是小林說:「若有來世,生為蟲也好,我想要擁有明亮的眼生活下去。

不僅是失去視力的瞽女,社會上其實存在許多身障者,他們的不自由與痛苦,可能只有跟他們有同樣遭遇的人才能理解,瀧澤導演希望能藉此電影,讓大家看見瞽女的生活,或許我們也能從中找到更多協助身障者的細節,讓身處現在的「瞽女」們的生活有更多改變。